“您有半个小时。”女狱警拉开铁门,金属摩擦声刺得人牙酸。
当段曦被带进来时,苏宛曼差点没认出来。
新闻照片里那个优雅知性的女强人,现在两鬓斑白,囚服领口露出嶙峋的锁骨。
“梦夫人。”段曦坐在塑料椅上的姿势很端正,手腕上的铐链哗啦作响,“我猜到您会来。”
苏宛曼的指甲陷入掌心,声音像浸了冰水,“我以为我会很恨你,但看你这样,我只觉得可悲。”
段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探视室的顶灯在她眼窝投下深重的阴影,让那个表情看起来像某种古怪的微笑。
“您女儿还好吗?”段曦突然问。
“你不配提她。”苏宛曼捏紧了拳头,眼底生出了几分怒意,但始终没用行动表现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跟陆家有仇,我的安然是无辜的啊!”
段曦的目光飘向高处的小窗,那里有一线阳光漏进来,“这盘棋里,谁又不是无辜的呢?”
苏宛曼眉心一拧,“你什么意思?”
段曦收回目光,看向苏宛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反而说了句:“我跟你女儿的关系,还不错。”
“不可能!”苏宛曼下意识的反驳,恼怒地往桌上重重一拍,“你让她在陆家长大,让她无端经历了这么多灾难,竟然敢说跟她关系不错?”
这话,简直就是羞辱!
段曦目光丝毫不闪躲,那双凹陷的眼睛里,有着异于常人的坚定,“你可以去问你女儿。我自首入狱,她跟我之间的恩怨就结束了。”
苏宛曼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里。
她该恨段曦,恨她换走了自己的女儿,让女儿经历了十七年的苦难,患上了心理疾病。
可是,段曦却说她跟女儿之间的恩怨结束了?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