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着,往后日子还长。
骆家女眷坐了坐,回去了。
老祖母放了心,神态舒展;二婶三婶和宋明月一头雾水,却又各自在心里猜测。
谁也没多问。
骆宁出发时,有四艘船,领头的大船挂了“云麾将军”的旗,远远可以瞧见甲板上的持刀副将。
中间的船比较低调。虽然很庞大,可挂满了帘幕,只隐约瞧见几个人。
后面的船也不小,有一艘船上甚至有几匹不错的马。
晨雾缭绕,渡河边的风刺骨,码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前些日子下的雪尚未化尽,被踩上了泥污,堆在旁边,似不肯愈合的伤口。
萧怀沣把一支金哨子给了骆宁。
“……教过你的,会吹吧?”他问。
他着玄色风氅,上面绣了金线祥云纹,与他从前无异。
骆宁看着狡辩的长缨大将军:“真把它给我?”
“自然。”萧怀沣说,“副将一直喂养它,他很了解它。到了韶阳,养狗交给许副将即可。”
骆宁用力捏着哨子,膈得她掌心生疼,可她什么话也没说。
她只是点点头:“我会顾看好它的。多谢你割爱,怀沣。”
“阿宁,我等你回来。”他道,上前拥抱了下她。
骆宁也回抱他。
这次,他没有问骆宁,是否还回来。可能他明白,骆宁无法舍弃他,她心里有他。
她一定会回来的。
辰王与平阳长公主也到了码头。两个人没带随从,只是跟着萧怀沣的马车一起过来的。
兄妹俩看向中间那艘船。
“母后,愿您安息。”平阳长公主跪下磕头。
湿润的码头地面冰冷,水雾染湿了她的裙子,膝盖上有了隐隐寒意。她将额头抵住潮湿的地面,半晌没有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