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跑起来,车没有那么颠簸。
“少侠贵姓?”
“免贵姓周。”
中年人一边驾车一边说:
“周少侠真有见地,方才那话,真是戳在刘某的心坎上,若早些年遇见你,我可能就振作起来了。”
他像是一个极为健谈的人。
或者说,好不容易找到周奕这样一位听众。
周奕只是笑着嗯了一声,又听他说起上蔡李斯石刻:
“上蔡附近不少似我这般的落魄人,都对这闾巷黔首中的传奇深感佩服。”
“说来好笑,当年李斯上茅房时瞧见了老鼠,茅房中的老鼠又瘦又小,看到人来还要东逃西窜,弱小无助又可怜。”
“而米仓中的老鼠...”
他一顿,周奕接了他的话:“米仓中的老鼠吃的又大又肥,悠哉悠哉地在谷堆里嬉戏,有时看到人来,也不惊恐。”
中年人叹了一声,“是啊。”
“李斯就深明此理,人无所谓能干不能干,聪明才智本来就差不多,富贵贫贱,全看自己是否能抓住机会。”
“当年,我也是这般想的。”
“但还是成了一场空...”
周奕不由多看了这落魄书生一眼,本以为他是那种无病呻吟之人,没想到,竟真的是胸有山岳。
若真有大才,却隐没市井,那赚到道场,也是不错的。
“刘先生当下在做什么营生?”
他不由打听起来。
中年人道:“教几个孩童读书识字,不值一提。”
隔着越来越沉的夜色,周奕看向中年人与中年人偶尔看向周奕的眼神,竟颇为神似。
各藏有一个“赚”字。
两人就着上蔡李斯的话题,聊得更多了。
不过,终于是有了分歧的地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