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报家门,许枝俏眼底短暂地滑过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举着手机去了门外。
周琮和纪淮洛的争吵不约而同停了。
“她为什么要避着咱们,”纪淮洛狐疑,“避你就算了,凭什么避她最爱的哥哥啊?”
周琮眉骨一沉:“她最爱的是我!”
纠正完这句,他发号施令:“你跟过去听听。”
“...不是,”纪淮洛荒谬,“凭什么让我跟啊?”
周琮:“我跟,她会发火。”
纪淮洛:“我跟,她就不火了?”
周琮:“你想得美。”
“所以,我请问呢?”
“死你一个就算了,我不想死。”
纪淮洛:“......”
周琮吐字:“快去,我最爱的大舅哥。”
纪淮洛胸口起伏。
电话那头是个意想不到的人,许枝俏没听出来他的声音。
毕竟,隔了十多年了。
最后一次见到彭乾,还是他过来道歉。
当时彭乾也才15岁,处在男生敏感又自傲的阶段。
12岁的许枝俏手里握着扫把,将客人扔下的糖纸扫进畚箕,从头到尾都没看彭乾一眼。
彭乾似乎着急:“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乱开咱俩玩笑,你也不喜欢他们胡说的,对吗?”
许枝俏终于应他:“不对。”
彭乾顿住。
许枝俏稚嫩的脸认真:“我不是没人要,我妈妈一直在争取我,只是我爸不愿放手,你能劝一劝他吗?”
彭乾表情拘谨。
“我的班主任告诉我,”许枝俏说,“中国人讲究自谦,两只杯子碰一起,自己的那只要低一些,而不是故意抬高自己,去碾压别人。”
亲戚们开他们两人的玩笑,彭乾的处理方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