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天,暴风雨一来咱七百亩玉米都得完蛋!”
老队长很激动,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当时七百亩的玉米一点没收!要是扑了发霉了,别说交公粮,咱全队四百多口人就得喝西北风!”
“人家钱进同志到来后可没把自己当城里领导,人家来了闷头就干,一看干不过来,人家去公社开拖拉机!”
“开来拖拉机,人家又说老少爷们听好了!暴风雨催人命,咱们夜班还得干,给拖拉机挂夜灯的干!是不是?”
朴实的刘家社员记得钱进的好,而且老队长说的是实话:
“是!”
刘旺财说:“别以为开拖拉机轻快,那发动机跟火炉子一样。”
“我进驾驶室看来着,钱进同志在咱队里干了三天,拖拉机坐垫晒干了反出来的都是汗碱!”
“大家说,钱进同志又帮大伙儿保住了口粮又回头来给咱补钱补票,还有他做人实诚、办事地道的吗?”
“没有!”好几个人喊。
刘旺财说:“可结果呢?”
“结果因为咱队里,他在城里倒落个里外不是人、成犯人了!”
“咱庄户人办事讲的就是有恩必报,现在该怎么办?”
人群外的牛成才挤挤眼:“犯人?不是,什么犯人?不是贩子吗?”
新娘了上了老光棍的床。
是躺是趴由不得他了。
王秀兰带头喊:“去给他讨还公道!”
刘有余去仓库把炼钢那年市里领导奖的红旗扛出来。
刘旺财说一声兵贵精不贵多,点了二十多个青壮汉子组成个队伍像条土龙似的往城里游。
穿过公社时,刘有余突然扯开嗓子唱:“临行喝娘一碗酒……”
众人应和:“浑身是胆雄赳赳……”
公社领导被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