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纶长裤,脚穿栗色凉鞋…”
瞧瞧这描述,几乎就是大街上印度年轻人的真实写照。
太多了,太普通了,警察只会这样写。
通缉令上面还附有一张照片,是警局那老掉牙的印刷机印制的,模糊不清,黑乎乎的难以分辨。
布告张贴在火车站勉强可以辨认出照片里的人脸,依稀看出那是张面孔瘦瘦的,长了一对金鱼眼,唇上留着粗短的胡子。
半数印度男人的面貌特征都和这个照片相符,包括刚刚看热闹的那个男人。
巴鲁姆为那个可怜的文盲感到难过,尽管他自己也不识什么字。
但这就是他们这些文盲的生活,在无数个火车站像这样,被陌生人奚落和哄骗。
于是,他先给那人买了杯茶,然后才回到火车上。
巴鲁姆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国会议员,没法在杀人之后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他辗转多地,在抵达班加罗尔四个星期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在那一个月里,天天干着相同的事。交了五百卢比押金后,就在火车站附近一家破旧的小旅馆住了下来。
他每天早晨八点钟出门,拎着满满一包现金转悠四个小时,然后再回去吃午饭。
午餐四卢比一盘,南方吃的东西可谓物美价廉,只是有些怪异:切碎的蔬菜泡在稀糊糊的咖喱汁中端上来。
饭后巴鲁姆就回房间睡觉,下午四点钟下楼要一包帕雷牛奶饼干和一杯茶,因为他还不知道怎样喝咖啡。
他很想尝尝咖啡,这个国家是北方的穷人喝茶,南方的穷人喝咖啡。
巴鲁姆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但情况就是这样。
因此,这是他第一次每天都可以闻到咖啡的香味。他真想尝一尝,他看过无数次萨蒂亚先生端着咖啡慢慢品尝的模样。
可在喝咖啡之前必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