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厉声道:“你们……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回殿下的话,没有人啊!”
下人茫然回答。
“进屋!进屋去找!”
内侍婢女齐齐进了屋内,左右转了一圈,出来禀告。
“是么?可孤怎么看到了……”
“唔!是梦!噩梦!”
朱载壡自言自语着,最后自己说服了自己,回去接着睡了。
“不……有人……不是梦……不是……”
“是大哥!”
“他回来找我了!”
但就在第二天晚上,同样的尖叫声响起,这次更加凄厉难言。
又一日。
换了寝宫,无用。
又一日。
多加侍卫,也无用。
一日又一日。
筵席停下。
王府不敢住。
朱载壡惶惶不可终日。
终于这一晚,他死死盯着帐顶,清晰地看见大哥朱载基七窍流血的面容——
那张青白的脸就悬在床幔之上,冰凉的手指正遥遥掐着自己的喉咙。
“来……来人……来人啊!”
低闷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回荡。
内侍婢女迟迟未至,唯有窗外树影婆娑,映在纱窗上宛如人形。
朱载壡挣扎起身,猛地抓起床边的花瓶砸去,哗啦一声脆响后,那影子再度扭曲着膨胀开来……
“大哥……不是我……是杜嬷嬷……你要找去找她……”
他吓得蜷缩在床角喃喃自语,泣不成声,忽觉脚踝一凉。
低头竟见一截苍白的手从床底伸出。
朱载壡发疯似的踢踹,却听见床下传来熟悉的咳嗽声,似乎正是太子临终前的痰鸣。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