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是像阎魔凛这样无药可救、被命运诅咒了的疯人,在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死亡之后,也会想着把一颗熟悉的灵魂占为己有。
希望能够在那些令人疲倦的咒骂声里,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对自己说些不同的话,这样一来,至少她脑海里听见的声音,就不是一面倒的谩骂和诅咒了。
可能在阎魔凛的想象里,会有一个人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吐槽着她的日常和小心思,那个人的声音可能让她忽略其他的所有。
等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到来,她会在那个人的声音里缓缓阖上眼睛,直到身体冷得失去知觉,就好像与那颗灵魂相伴着死去。
所以,当时她才看似漫不经心地对他说了那句话。
“如果可以把你杀死就好了……”
想到这里,夏平昼忽然感到一阵悚然,鸡皮疙瘩都快冒出来了。
这个人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是那么的扭曲、病态,死性不改,也许提前将她杀死,对她来说反而也是一种解脱吧。
毕竟她的寿命原本便只剩一年时间,但在这一年里还得日夜不断地接受来自那些已死之人的审判。
这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过了一会儿,夏平昼从窗外的雨幕里移开目光,不再试图琢磨一个疯人的想法,而是从床上起身,穿上室内鞋。
滴滴答答的雨声里,他挪步向前,开了卧室的灯,推开房门,来到三楼的客厅。
客厅内空无一人,不过客厅连结着的天台里有一个人影,夏平昼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天台喝着酒的红裙女人。
“又做噩梦了?”
血裔扭过头来,背对着朦胧的雨幕,冲他微微一笑。
“什么叫‘又做噩梦了’?”夏平昼拿起杯子抿了口水,缓缓地问道,“我以前难道和你提到过,自己经常做噩梦么?”
血裔一副说漏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