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合理的时机罢了。
所以,她不自请下堂,等待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也是她为何对汀兰说会死的原因。
她太清楚这内宅里的腌臜了,想让人死得毫无破绽的法子多的是。
“天真了不是?果真是朽木不可雕啊。”长公主感叹般的一句。
那双精明的双眼眯了眯,里面闪过一抹狠辣,微微偏头看了身边的心腹嬷嬷一眼。
心腹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小巧的青釉瓷瓶,走到榻前,放在了孔怡翠的手边。
“别怪本宫心狠,你也该为你夫君着想一番,你现在跛脚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若休了你,你让你夫君如何如何立足?别人又会如何编排我长公主府?”
孔怡翠的目光缓缓地看向旁边的那只瓷瓶,眸底一片死寂。
早就料到了,反而并不觉意外或是难以接受。
这些年来,她收敛心性,上孝公婆,晨昏定省,事事顺从,谨守本分。
她只是感叹,人性如此凉薄罢了。
请求她赐一纸休书,不过是为自己求个生路罢了,无愧于己便好。
既然无路可走,那就拾起最后的尊严,体面赴死便是。
孔怡翠眸光微垂,规矩叩首,“儿媳遵命!”
到了这一刻,孔怡翠内心感觉一片平静,她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拿起瓷瓶,揭开盖子。
倒出里面的红色药丸,她抬头,眸色沉静地看向长公主,“若还有来世,你若为人,我愿为草木、畜生,我们永无交集。”
莫名的长公主心头颤了颤,明明她没哭没闹,可她却生出了烦躁,并未有半分即将了却一桩心事的轻快。
“长公主亲自来送世子妃上路,世子妃因心怀感恩要懂得感恩才是。”老嬷嬷冷漠道。
孔怡翠拿起药丸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