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安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推门而入。
下一秒,他直接呆住了。
南溪的腿边,全是鲜血,染红了半边的裤腿,看着触目惊心,而那些鲜血是从她的腿心流下来的,是什么血,周澜安再迟钝也有些明白。
“南溪。”
周澜安的声音颤抖,唤着她的名字,朝着她走过去。
他想抱起南溪,但是南溪却轻轻地推开了他,她蜷在冰冷的地上,拥抱着自己,就像是拥抱着那个不成熟的胚胎……一个与她相关的东西。
周澜安喉结滚动。
一会儿,还是顾忌着她的身体强行将她抱了起来,南溪在他的怀里拼命挣扎,但是女人力量远远不敌男人,她被困在他的怀里,就像是那夜被困在雪里,她悲痛地哭着,一口咬在男人的脖颈同,伴随着的是痛苦的哀嚎。
周澜安任由她咬。
这一刻,他后悔了。
那晚他不该摔门而出,不该把她丢下来,否则她不会那样无助,不会生病,不会抑郁,不会失去他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甚至很小,小到他们不曾感觉过存在。
后来,医生过来,给南溪打了镇定。
她被送到急诊室里,一番检查后,产科说需要做个清宫,说没有流干净,鬼使神差的,周澜安轻声问:“会很疼吗?”
产科主任皮笑肉不笑:“当然会疼,不过会打止疼针。”
周澜安喉结滚动,终是没有说什么。
片刻后,南溪进了手术室,他等在外头。
手术时间不久,大约半小时左右。
那半小时周澜安却倍感煎熬,他站在手术室前的过道尽头,站在窗户前头,看着伸展过来的一根树枝,上头冒了新芽,象征着新生命的开始。
周澜安不由地想,若是那个孩子还在,若是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