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
他的手指点了点郑禾空荡荡的胸腔,“义父不是已经把你的心都挖出来了么?”
他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话时双眼已是冷酷尖锐的蛇瞳,也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说话时声音余韵中带着的那点嘶嘶之声。
“你向来是个乖孩子,最听义父的话,今日半夜三更,手持利刃,在我窗前磨刀霍霍,难道是要杀我?”
他的手指用力一摁,郑禾整块肋骨都塌了下去,形成一个可怖的塌陷,他的语气还是淡淡,“你到底还有什么为父不知道的秘密?”
“分明是你自己说愿意助为父炼成丹心诀,献出你的一片丹心,怎么在没了心以后反而不认账了呢?”
“真是个坏孩子。”
楼七的手指探进了郑禾空荡荡的心腔,“你是不是根本没把心给我!”
说到最后一句,楼七终究是没有压抑住内心情绪,话尾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森冷与癫狂之意。
在他怀里,那具人形焦炭突然窸窸窣窣动了起来,焦炭犹如鳞片,随着呼吸,锋利的鳞片缓缓舒张,崭新的血肉在漆黑的炭块上重生,楼七甚至能从这具焦炭身上听见澎湃的心跳!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这具焦炭中破茧而出!
楼七蹙眉,手抚郑禾丹田,没有金丹,没有元婴,甚至没有筑基,空气中没有任何异样的波动,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瓶不过是普通的补身药液,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那瓶药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效果,金鳞宝地中,被郑禾吃下去的所有东西化成血浆,被干涸大地迅速吸收,相对应地,从天上大海降下一股清澈水流,浇在了郑禾满是焦炭的身体上,平息了不灭大火。
她在泉水中新生。
郑禾眼珠子还没长回来,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不妙,身体比意识先有反应,右手四指并拢,指尖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