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庆因为裴觎直白的话愣了一瞬,片刻后猛地也是反应过来。
也是。
裴觎得陛下青眼,是如今最得陛下看重之人,而且他手中握着皇城司,又有兵权在手,一个人就能逼得魏太后和魏家接连受损,如今更是将二皇子也弄了进去,断了魏家臂膀。
谢言庆就算再自负,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得上眼前这位定远侯。
他就算真进了文华殿,成为御前行走,想要得陛下信任、被他倚重,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比起身为重臣的裴觎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要是旁人可能还需要他来打探御前的消息,可裴觎是景帝的人,他想要知道什么何需要用他?
谢言庆想起刚才裴觎望向沈霜月的目光,已然相信了他口中的话。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想要庇护关君兰,庇护幼子,让他们在京中过的恣意,再不看任何人脸色。
文华殿这份差事,是他必须要握在手中的。
谢言庆神色放松下来,认真说道:
“既然裴侯爷坦诚,那谢某也不虚假。”
“如果是其他事情,谢某帮不上侯爷,但是若真有侯爷所说那一日,谢某定会护沈娘子周全。”
“君子一诺?”
“君子一诺!”
二人未曾击掌,也未曾誓言,但彼此对视时皆是扬唇。
裴觎说道:“那便多谢了。”
外间沈霜月和关君兰说着年节的安排,隐约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她,她回头就撞上裴觎二人相视一笑的模样。
她低头和关君兰说了一句后,就抬脚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沈霜月身上斗篷上沾了雪,解下来后便递给了一旁的今鹊。
今鹊捧着斗篷退到一旁,裴觎就已然起身,十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