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那杯中水流淌出来,景帝面无表情:“你们吵够了没有?要不要朕把这大殿让出来?”
魏广荣连忙闭嘴。
肃国公也撇撇嘴不再开口。
殿中气氛一时凝滞,其他人皆是禁言不敢开口,沈敬显仿若中立谁也不帮,皱着眉沉声说道:“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江南运粮之事,裴侯爷,那骆巡除了这密信,可还有其他什么话?”
“话是有的,只不过没有实证。”
裴觎扫了沈敬显一眼,也没惧怕景帝怒气,直接便说道:
“以骆长史之言,江南粮食大量运往北地,已有一个多月,骆家本也是江南最大的商户之一,按理说不该没有听到消息,可是因为之前盐税一案,骆巡助朝廷清查贪腐,吃罪了太多人,骆家受他牵连被人打压,以至于被其他商户联手欺瞒。”
“骆巡在漕运司处境艰难,被江南官场排斥,难以探知外间消息,若非他清查各地禀赋仓黍,意外察觉江南督府官员形迹鬼祟,他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中,难以察觉那些粮食走运之事。”
魏广荣用力握着拢在袖中的手,眼神有瞬间的阴沉。
这该死的裴觎,说江南事情就说江南事情,却还故意拉扯骆巡遭人打压,为官场不容的事情,他这分明是暗指骆巡帮助朝廷清查盐税之后,遭人打压报复。
这事往小了说,是骆巡清正廉洁不为官场所容,可往大了说,却是在暗指盐税一案并未真正解决,甚至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没有被清算,否则身为“罪魁祸首”的白忠杰和孙溢平都已经认罪伏法,朝堂之上又哪还有人会为着几个已被处死的罪臣出头?
太子在旁沉声说道:“父皇,单凭几个粮商,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这分明是地方官员和他们上下勾结,为图利益沆瀣一气,那些商户要是没有人在背后撑腰,他们也绝无可能瞒得住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