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河边的空旷地,这疯婆子把我高高举起来朝我爸妈大喊:“你们俩看好了,看看老天是不是要收了这个妖孽!”
话音还没等落,一道雷劈下来,从我俩身上穿过去又打在了河里,把水里的鱼都给炸到岸上了。
那天,三舅妈上了西天。
这就是我成为妖孽的经过。
在临山老家的火炕上,我听我爷讲了不下一百次,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好像他亲眼看见了一样。
我每次都质疑:“这故事里也没你啊,你咋知道的?”
他总是立马吹胡子瞪眼道:“跟你说你就听着,别老犟嘴!跟你说这么多就是告诉你,眼睛没好利索之前不许老往外面跑,老实在炕上待着!”
“那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啊?”。
“快了。”
“眼睛好了就能回家吗?”我问。
“到时候再说吧。”我爷敷衍道。
说起我的眼睛,其实就是三舅妈被雷劈死那次伤到的。
据说我当时也死了,但后来又抢救过来了,只是傻了整整一年,谁都不认识,问啥都没反应,后来是我爷给我施法招魂这才醒过来。
我就觉得自己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睡醒就发现眼睛里好像装了个万花筒,看什么都是重影的,各种色彩在眼睛里乱转。去医院检查过,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我爷却说我这是邪病,医院治不了,于是就把我带回来临山县城的老家让他慢慢给我调理。
我对老家这边没什么印象,不过在这儿住了没几天我就不想走了。
老街巷里我爷算是知名人物,周围邻居没有不知道他的,但凡谁家有点什么疑难杂症,就是去医院治不了的那种,他们准会来找我爷。
我爷很怕麻烦,每次有人上门他都骂骂咧咧想把人轰走,但最后总会碍着邻居这层关系很不情愿地帮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