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谢知非站起来,手落在裴笑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都少说一句吧,做正事要紧。”
裴笑一把挥开谢知非的手。
“谢五十,赶明儿你谢家替你物色个女子,我看你和她怎么走下去?”
成疯狗了,连我都咬?
谢知非脸一沉,眉一压。
若是以往,这一沉一压至少能让裴笑闭嘴。
但这几日来,那些求而不得的痛苦、被逼应下亲事的压抑、还有心头的不甘……种种情绪把裴笑压到了一个临界点。
他终于彻底爆发。
“晏三合,我说她配不上了吗?这些日子我天天心口堵着,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就在愁这事儿。
他们都说裴家的大爷脉不会诊,药不会辨,就是个天生的废物,别说继承家业,都不配生在裴家。”
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顺风顺水的活这么大,半点委屈没受着,全靠爹娘在背后撑着,我吃着娘的米,花着爹的银子,干出气死爹娘的事儿,我还是个人吗?”
“瞧把我们小裴爷给委屈的。”
李不言看着他,淡淡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裴笑指指心口,怒道:“我倒是想呢,偏偏它不肯。”
但凡它要肯妥协,肯放弃,何至于日日夜夜的灼心灼肺?
“可每当我想顺着心,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裴家的那些人和事,就像蜘蛛网一样,拉扯着我。”
李不言看了看一旁的晏三合,冷笑:“看到了吧,男人总是既要,又要,还要,一件事情权衡利弊个没完。”
“……”
晏三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伸手拽了下李不言的胳膊,颓然道:“走吧。”
两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