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小裴爷,宫里传出消息,殿下的额头被陛下砸出了血,这会被罚跪在御书房外。”
怀仁还真的进宫了。
裴笑瞪着谢知非,“我说什么来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下好了,他又得受罪。”
谢知非不理这人:“陛下为什么不同意?”
沈冲摇摇头。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天子啊,九五至尊呢,要脸的!”
裴笑真是忧心忡忡:“谢五十,现在怎么办?”
“等!”
三人扭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晏三合站在了数丈之外,面色很平静。
沈冲拧眉:“晏姑娘,等什么?”
“等时机,等结果,等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晏三合沉沉道:“希望他不要退缩,一旦退了,便是前功尽弃。”
……
时机没等来,等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滴雨的屋檐下,宫女们都十分同情地看着这位俊秀的太子。
自打先帝过逝,新帝上位,太子便三天两头的罚跪,真真是可怜死了。
远处的伞下,皇后张氏心疼的眼泪都落下来。
好歹还有血脉亲情呢,陛下怎么能这么搓揉自己的亲生儿子?
大雨中,赵亦时跪得一动不动。
他忽然对一个人产生了莫大的同情——废太子赵霖。
他想,在赵霖无数次的罚跪中,是不是也有一次是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
他身上是不是也很冷,心里是不是也有一团火,喉咙里是不是也有一句想脱口而出的话——
凭什么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凭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凭!什!么!
……
雨下了整整一夜;
太子跪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