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抬起头。
四目相对。
“谢知非,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知非看着她,“嗯”一声,揉了揉眼睛,“来给你负荆请罪,李不言伤了。”
“伤在哪里?有没有事?现在怎么样?”
哪里还顾得上质问他闯她房间的事。
“往里面去点。”
谢知非顶着一张消瘦枯槁的脸:“两天两夜没睡觉了,拼死赶过来的。”
说罢,也不等晏三合动,自顾自往床边一躺。
晏三合舌尖刮着腮帮子,磨磨后槽牙,身子往床里挪了挪。
忍下了。
谢知非漆黑的目光在晏三合脸上打了几个圈,慢慢说起那天的事。
晏三合靠在床里,抱着腿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李不言受伤,让她揪心外,谢知非说的什么老皇帝驾崩,棺材异响的事,都让她觉得不耐烦。
棺材裂了才好呢!
她并不大度,有些话是为了解开乌鸦的心魔,不得不说。
特别是入了梦,尝到了至亲人的温暖,她忽然发现,人与人之间光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够的。
她多想承欢膝下,多想长长久久,多想认认真真叫他们一声爹爹和母亲。
这几日她没有下山,执意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是等着、盼着他们会不会心软,再来见她一面。
可惜,没有!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谢知非伸出手,握住她的,然后一根一根手指的伸进去,十指交扣。
“至于我惦记你的部分,等我睡醒了再说。”
他慢慢阖上眼睛,声音缥缈。
“其实不用我说,你看看我的嘴角,就知道了。晏三合,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话落,打出一串细小的鼾声,配着他那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