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朝门,除了留下一条长长的影子外,他面前坐着一台将近三英尺高、整体铜色的精密仪器:由无数枚嵌套在金属杆上的齿轮组成,仿佛另一种金属打造的织布机。
只是更加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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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你不如进去问问…他…等等——」
罗兰推开了门。
迈步前,还屈指敲上一敲。
叩叩。
背着手发呆的男人吓了一跳,撞翻了桌上的茶杯,回头时,嘴里还叼着燃过半的烟卷。
他眼窝凹陷,眉骨和鼻梁在火光中呈‘t’形。
头发向后梳着。
在发际线撤退后暴露出又大又鼓的前额:无论讲话或沉默,他嘴角的两端都微微向下垂,仿佛坠着什么与生俱来的不满。
罗兰瞧见他第一眼就感觉:
这个人若不是什么高明的学者,就一定是个早晚会出大名的杀人魔。
他看起来很严肃,又用严肃的表皮掩盖着心里的烦躁。
就和桌面摆着的半块鱼肉一样,它的主人没能抽空细致品尝,又舍不得扔。
已经开始散发臭味了。
“哦,学生。我知道,又有问题了,是吗?你为什么不去睡觉,就现在?夜了,小心那些包头的女人用鞭子抽…你怎么过来的?为什么还戴着帘帽…你看得见路吗?”
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串,像不断扣动的扳机一样,打的来人没有机会插嘴。
也在这时,罗兰才清楚看到了那台机器的真实面貌。
漂亮的,通体金属打造的复杂器械。
有一根手摇柄,许多面条一样打了孔、堆在一块的纸带。
两指宽。
除此之外,就剩下床,圆桌,烟盒与梳子。
角落里摆着铁笼。
「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