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声。
还不等丈夫开口,妻子先急了起来。
她几乎要扯住仙德尔的头发,把她砸向一旁的铁制油灯角架。纠缠中,她被一根冰冷的枪管重重抵在腰上。
一路温和守礼的姑娘也吓坏了,她止不住泪水,惊慌失措中拔出手枪,却不敢扣动扳机。
只是在女人踉跄退开后,哆哆嗦嗦地举着,边哭边让她和她的丈夫不要靠近。
“我…我的搭档…不能被打搅…”
安切尔夫人怒不可遏:“他在殴打我的孩子!你这个下流婊子!让开路!否则!我就找镇警,把你吊在广场上!”
对搭档的忠诚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灰发少女哭得凄惨,如同面对猎枪的兔子一样瑟缩发抖——可她仍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许任何人打搅自己的搭档,不许他们进屋。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哀嚎声忽然爬高。
她不能这样听着自己的孩子挨揍,受人虐待。
一门之隔。
安切尔夫人甚至都能想象到,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让开路!”
她大喊。
“我不相信你敢扣扳机!难道你要我下楼去找猎枪吗?!”
她直挺挺向前,猎鹰般的眼睛牢牢与发抖的少女对视,企图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决绝的勇气。
恩者在上。
握枪的手都抖个不停,这下流婊子真开过…哪怕一枪?
大概只带在身上吓人。
她不敢对我开枪。
安切尔夫人还要向前,身体却忽然顿了顿,一股极大的力量将她向后扯,瞬间远离了房门。
是老安切尔。
他的丈夫。
男人抓住妻子的手腕,像甩口袋一样把她踉跄拽回来,沿着惯性砸向身后钉了木板的墙壁。
嘭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