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轻声念着,一束浓白的雾气从皮卷中涌出,在房间里弥散氤氲。
‘密会…’
声音断断续续远去。
在迷雾填满视线后,罗兰听见了敲击岸崖的海浪声。
它从耳畔飞掠着路过,又被扑扑地拍打声取代。
“我父亲当年可没我这么能干。”
迷雾碎成漫天白色粉尘,洋洋洒洒落在蓬松的卷发上。侃侃而谈的男人迎着旧阳光坐在高凳上,用锥形鸟嘴面具挡着脸,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闷而有力得多。
“是的,是的,若说姓氏,从您这一代可就不凡了。”理发师拍打着粉扑,像个指挥家一样在男人周围‘翩翩起舞’:一层层粉尘飞扬又飘飘洒洒的雪花一样下落。
落在假发上。
呛的厉害。
理发师脚步轻盈,路过一侧时将窗户推开了条缝。
“我可忍受不了那些人把猪油抹在脑袋上,万物之父,竟然还有用浆糊的?”
鸟嘴男人嘟囔着,扶手上的五根手指依次翘起落下,那些个戒面比阳光还要晃眼。
“咳咳…您可说对了。我就见过用浆糊的。”理发师呼吸不畅,没忍住咳了几声,“黏在假发上,像头没主人管理的白毛猪。”
“他们也的确是。”鸟嘴男人闷声闷气说了个‘笑话’。
理发师跟着边咳边笑。
“看来你的生意不怎么好做啦。”鸟嘴男人换了个姿势,翘起腿,“多数人可不在意这点体面,他们脑袋不灵光,脑袋下的东西又懒,还想要什么体面。”
听到这儿,理发师也不免埋怨上:“我是弄不懂议会最近五花八门的法案,非要成立什么联合会,不要我们再看病救人。我猜那些个会员还不如我:知识精光,刀子也不够锋利。”
“和理发有什么区别,也都是手艺嘛。”
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