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理让贝瑟尼大为不满。
“我为你忙前忙后,孩子。许多漂亮、体面,生来就高贵的姑娘等着你,看着你,只消谈上几句生意中的惊涛就能彻彻底底爱上你——兰道夫,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她比罗兰想象的要生气,甚至当众发了火。
那张惨白脸上的皱纹一条条被挤出来,像一座年久失修的教堂,圣童打了个喷嚏,它和牧师就要簌簌落粉。
“…每一次来,我都要询问你,都要担心你的婚事,你却不声不响地干出这么不体面的事情来!兰道夫!真正的妻子和那些任你剥开的不一样!你的父亲…”
她胸腔起伏,语气如冰箭般冷酷尖锐:“你的父亲生了病,母亲去世的早。还有谁能帮你挑选,为你安排这大事?兰道夫,我的孩子啊,难道你要责怪我,责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责怪她不该管你,不该管「金烟雾」主人生活里的私事?”
“是啊,现在你不同凡响了,卡文迪什倒没资格说三道四,你这样想,是吗?”
罗兰将头低了低,任由贝翠丝掰着自己的指头,眼底闪过一道浅浅的疑惑。
作为兰道夫母亲的妹妹,血脉上的亲人,一个刻板、守礼的老夫人,贝瑟尼·卡文迪什有理由生气,并当众斥责兰道夫,讲出这一长串讽词。
可罗兰怎么听都感觉她语气中带着一股…气急败坏?
“倘若法律允许,我倒愿意见见您口中的姑娘——实在遗憾,贝瑟尼姨妈,我只能娶一个妻子。”
兰道夫还是那套说辞。
贝瑟尼·卡文迪什有些不耐烦:“那是个什么姑娘,没准连家谱都没有。父亲的父亲是铁匠?还是船工?我知道你的性格,兰道夫,你总干那些让人惊讶的大事,不声不响闹出乱子——”
她用令人窒息般紧迫的眼神盯着立于兰道夫身后的女仆,冷声发问:“特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