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偷钱买了酒,喝的醉醺醺,一头栽在了什么尖锐的地方,撞破了头或脖子,让血流的到处都是。
这悲剧只发生在一瞬间,没人能听见他的喊声。
大概,他也喊不出来。
安托幸灾乐祸。
“你可倒霉了。”他掂了掂兜子,索性大喇喇地迈步向内。
绕过几个‘箱墙’,就是毛怪的床——他用箱子将自己睡觉的地方围起来,不仅挡风,还要比其他人的帐篷都要暖和…油灯在哪?
摸过几口木箱,上面却只有一些零散的金属刀具。
用脚尖在黑暗里探了探,满地都是黏腻的呕吐物。
他该走了。
‘可我还没找着钱箱…’
安托自言自语。
他开始熟悉这不见五指的黑暗,对于未来的期待压过了眼前的恐惧——这是个好机会。
没人发现的好机会。
若等那吝啬鬼来了,恨不得连满地的呕吐物都要敛走熬上一瓮。
安托撇着嘴想。
忽然,他好像踩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会动的。
他吓出短促的尖叫!
膝盖一软,跪倒在满地污秽中!
他的十根手指塞进了一些类似绵软滑腻的东西里,向前摸,还能碰到一个坚硬的…
那是皮鞋头。
脚踝。
袜子。
长裤…
安托越摸越害怕,一股酷寒似的湍流刷过浑身糙皮。
他…
好像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了。
一簇火焰在玻璃罩中被点燃。
露出张忽明忽暗的笑脸。
梅森·莱尔一手拨弄着指尖振翅的蝴蝶发卡,一手将油灯放好,拎起脚边的黑色玻璃瓶。
他不知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