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莱尔仰了仰头:“你就干着活的,理当得承受这些。”
车夫抱起胳膊,眉眼间不再有笑意:“你不想付钱,是不是。”
梅森·莱尔摇头:“当然不。只是,关于车费,我认为有待商榷…”
车夫粗声粗气:“就十三个!少一个,我就…”
他想说两句威胁的话,可看这男人的模样,活像个迎风招展的花团子——穿得好,穿得贵,在当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身份和地位。
他可不敢真碰伤了这男人。
“行行好,我一天才挣几个钱?您怎么能和我这样的人计较?”
这话对一般的绅士有用,对梅森·莱尔实在欠缺。
“我可不能教伱这样贱的骗走钱,”他拢了拢袖子,就要迈腿离开:“颠了一路,我还没要你赔给我裤子的磨损费用…”
车夫看他要走,心里一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顷刻间,一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在他视线里不断放大!
他几乎被鼻子顶着鼻子的姿势,压在了车厢上。
他能清晰听见粗重的呼吸,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喷在他的脸上——他被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仿佛面对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见过野狗群,这可比野狗要吓人多了。
“那,是,我,的,钱——”
车夫哆嗦着,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先、先生…我…我只是讨生活…”
“我的钱,我的钱!我的!我的!是我的钱!没人能拿走我的钱!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疯了一样念着,吓得车夫一把推开他,将人搡了个跟头,翻身上车,要了命地抽打马屁股,落荒而逃。
梅森·莱尔面容阴沉地坐了片刻,无视那些讶异鄙夷的目光,撑着手杖起身,拍了拍腿。
“我的钱。”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