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妻子眉开眼笑,拍了下手:“那就对了!漂亮的傻子不更方便吗?她甚至都找不着自己的家在哪——能换多少钱?”
丈夫说得先瞧瞧是不是好模样。
当夫妻二人来到房后的桶子旁时,人已经消失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襁褓中的孩子。
野兽的直觉比人类敏锐。
因为人有更高的智慧,用不着,也不再指望它能预险。
哈莉妲靠着这奇妙的直觉穿梭在自以为秩序的混乱地狱中,那些终日反复的平常变得无一不荒诞可笑起来。
她看见一個衣冠楚楚的绅士在墙角撒尿,她看见他脸上被捂出的汗珠,牙缝里的青蛙腿。
他用一只手,两只手,然后又一只手。
他像冻着似的打了摆子,浇透了谁家的木门,哼着曲子,昂首挺胸出了巷,和一位娇柔貌美的女士打了招呼,并用那只手握她朋友的手。
野兽有些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些衣服架子太漂亮,也太有意思。
她把‘捡来’的婴儿举着,侧着脸,用耳朵听他的肚子。
就像怀表那颗精密的机械心脏一样喀嗒喀嗒地响着。
她那风暴中的碎片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似乎有个人穿这身更漂亮,更精致。
一个低等肤色的疯女人抱着孩子,在街边见人就笑。
这很快引来了巡街警。
他们试图抓捕她,却不及她灵巧敏捷。
几个弯后,人就消失了。
‘吃的。’
襁褓中的婴儿开始哭闹。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的野兽只能凭借直觉向前,捡那沿路没人要的盒子或从污秽里挑选一些不大酸的、没了形状的吃食收进襁褓里。
她一路走,一路选。
人越来越少,树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