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酥脆。
她脚趾与别的缝隙里塞着煎好的面包片,小腿上铺着薄薄的鱼片,膝盖上是火腿,肚子上是相当分量的黄油与奶糕和杏仁。
脖颈撒了一些酱汁,脸上铺了层厚厚的馅饼。
她身上的食物被她切开,顺着力气,一直使过整具血肉。
哈莉妲感到灵魂被剖开了。
她挛缩弓起来,嗓子眼里却只会往外冒那金铁交击的锵鸣。
她好像活生生被碾碎,肉糜风干成一张薄薄透光的烟纸,被巨人粗糙的手连带灵魂一块卷起来,放在嘴边抽干了她——
她变成雾,到巨人的肺里锻造,敲击。
然后。
又滚了一圈,被它从鼻孔中吹了出来,在凝冻的冷风中长出刀背和刀刃。
那风暴里潮湿的血腥喊着她的名字。
‘来呀!’
‘永不休止!’
于是。
她也加入了风暴。
在宁静的月辉洒满绿毯前,抖动的躯体加入了风暴。
她惊醒过来。
熄灭了每一束烛头上妖媚的火发。
哈莉妲浑浑噩噩,只感觉有什么不同了——自己,或者世界。
她似乎变得像野兽一样行走,一样思考,一样用牙齿和利爪处理纷争,表达不满。她的喉咙吐不出清晰的字句,然而野兽也用不着读那黏腻的古典诗歌。
她想要破开迷障,记起自己是谁。
她爬起来,踏过那酣眠的男人,跌跌撞撞,只奔着自己记忆最深的地方去——那个柜子。
柜子里。
拉开柜子。
盒子里。
打开盒子。
那条生锈的项链,坠着粗糙铁盒的、母亲给她和弟弟的项链…
‘我的…’
她混浊地低吼,又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