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可多久呢?柯林斯小姐,我活得太艰难,太卑贱,您难道还要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财富吗?”
老韦尔斯认为,一幢房子也许还在‘报恩’的范围。
可报恩简单,生活太难。
接下来,他又该怎么办?
继续麻烦这一看就还未成婚的姑娘,让她变得不名誉,终日操心一个老东西的生活——然后,他用仅剩的这些时间,毁了一个淑女的后半辈子?
他忽然咳嗽起来,几乎要把肺从喉管里咳出来那样剧烈。浑身的骨头吱呀作响,那些尖锐的哀嚎一路穿行于血肉中最纤细的线管,将疼痛送入脑髓。
他痛的蜷了起来,风箱一样拉动的胸口挤出一下又一下沙哑的痰声。
他感觉自己大限将至。
‘这样也好,韦尔斯。’
他想。
至少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死在暖和的、自己熟悉的地方…
他哆嗦着,腕子却被冰凉的手环住。
轻轻的。
一股热流隐穿过皮肉,加热了他脆细的血管。
很快。
他不在咳嗽,也不再疼了——仿佛那些医生给他开的高明药,片装的,一些瓶装液体的,让人飘飘欲仙的药一样。老韦尔斯敢发誓,这比那些药还要令他舒适。
他好像重新回到了母亲的羊水里,修复着血肉与灵魂上的创伤,等待再一次被爱轻柔推搡着来到人间。
他忍耐不住,发出声令他感到尴尬的气音,眼前的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那灰发姑娘正半跪在面前,握着他的手腕。
老韦尔斯睁大了眼。
“你、你你是——”
“是的,我是身负神恩的牧羊人,韦尔斯先生。”沐浴辉光的少女含着一抹似神般疏离的笑,那股让人复活的生机穿梭于她的指尖,漏斗般灌入老韦尔斯的手腕,向全身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