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呵着白气,夹着烟卷,生机勃勃。
老韦尔斯只是颤颤巍巍经过,他们的目光没在他身上停留哪怕一秒——
他只想被马车撞死。
投河曾是个好主意,但韦尔斯到不了河畔,想到马车经行的远路,那些颠簸,一旦未能成功还要想办法回来——想到这些,他就老早将投河排除在选项之外了。
‘给我一个结果。’他冻得哆哆嗦嗦,疼得哆哆嗦嗦,扶着墙,走累了,就靠一会。
东区的马车不多。
他得在这儿等一会。
老韦尔斯压了压头顶的呢帽(曾经是礼帽),不仅回想起数月前的生活:那时候,他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走路。
无论走路,吐痰,拉撒。
都有漂亮的男孩或姑娘服侍。
一眨眼。
世界变迁。
他咕哝了一口痰,恶狠狠吐在墙角,低声咒骂着那骗走了他全部财富的团伙后,又开始咒骂政府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
‘不干正事。’
他嘟囔。
哪怕一个水花都没有。
老韦尔斯呵出热气,搓了搓手掌,双眼中漫起一圈淡金色的光晕:日头向上,却没法驱散往他怀里钻的冷风,融软骨头缝里的一根根小钢针。
‘万物之父…’
他下意识念出了祷词,却在浑浑噩噩中发出一声苦笑。
‘这是报应。’
他想。
约莫二十分钟。
当他几乎以为自己要以‘冻死’为结局时,从道路尽头,从那个他曾经看都不看、如今没有一丁点机会吃上的面包店的拐弯处,驶来一辆马车。
‘也许我该冻死,至少没那么痛苦?’
老韦尔斯搓了搓干糙僵硬的脸,心中犹豫不定。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