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写许多,为仙德尔抱不平。
可当他时常想用这事和仙德尔开玩笑时,像根羽毛尖儿搔人鼻头时,仙德尔早早看透了他。
她告诉他:
你的妈妈一定不是这样,罗兰。
她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也许早早丧了命,否则即便要你喝她的血,也一定养活你大。
仙德尔·克拉托弗小姐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善良的姑娘。
就像石蜡脸妆,被烈日融化后,反倒露出了更加迷人的内里。
所以。
比起马莲娜女士,他心底更忠于仙德尔小姐。
这其中有怜悯,感激,友情,以及未被孩子们察觉的、还没能发芽的爱情。
“多吃些,仙德尔。”
餐桌上,对坐的母女交谈寡淡。
大多是玛丽莲女士说,仙德尔听,然后点头。
长时间的冷淡,让本该亲密的母女变得生疏如陌生人——更不要提在盥洗室砸桶子的丈夫,以及坐在最远处、另有个小桌的罗兰。
能和主人在同一时间吃饭,他今日蒙了大恩。
“你也是,罗兰。”
玛丽莲朝罗兰笑了笑,那张长大后的仙德尔的脸上,此时挂满了虚伪。
灰发女人看着两个沉默的孩子,眼中满是怜惜:
“你们要照顾一个失了智的废人,同一个狂躁危险的待在一起,实在教人担心。”她唉声叹气,像对面有个画家为她描肖像一样,每个姿势都显得格外刻意。
“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你明白吗?我的好女儿。”
她说。
“也许我能担得起这坏名声,可你,日后,谁还会娶你呢?”玛丽莲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冒热气的肉块,微微抬眼:“这可是一个抛弃了父亲的姑娘啊。”
“教我怎样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