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你总会知道我是对的。”
他告诉罗兰,既然从头都不清楚这件事,那么就可以继续装作不清楚——等仙德尔·克拉托弗死了,出席葬礼,哭上几下,然后,他就有了一段悲惨而值得一说的过去。
‘你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的队友死在梦境里!’
这说辞太妙,和漂亮的衣服一样装点皮囊。
“与此同时,为了这蒙骗道歉,我想茱提亚女士也会给你补偿的。”路易斯摊摊手:“完美的做法。如果你是个聪明人,就该扮演那个最有前途的角色。
“一个绝不放弃队友,只是被蒙骗了的好男孩,是不是?”
路易斯轻声细语,诱导,或者‘引导’着罗兰走向他曾经踏过的那条路。
一条审时度势,聪明人才选择的路。
“我偶尔也会尝试别的角色。比如女士,车轮,蛋糕,城墙什么的。”罗兰握着手杖起身,在地毯上敲了两下,微微弯腰:“谢谢,路易斯。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道了别,转身离开。
留下阴晴不定的红发男人。
啪嗒。
门从外面关上了。
房间里的香薰蜡烛奉承着它挑剔的主人。
开了窗,仍有些憋闷。
路易斯·海曼手指敲打着膝盖。
咔嚓一声。
身旁的玻璃杯被一片无形的刀刃砍碎。
芬芳的内脏从桌面淌到地毯上,将毛织的金色染红。
“愚蠢。”
他说。
“天真而愚蠢。”他认为,罗兰显然没有经历过那真正的、极致的险境,一直以来的‘危险’也仅仅是和他那身负秘术器官的队长过家家而已。
当他躺在托盘里,被腌好,被撒上香料,烤透,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