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红润,一双漆黑的眼睛,浅金色的长发。
她歪着头,双眸清澈,毛孔中似乎正不断渗出香甜汗液,赤足被灰尘凌虐着,在罗兰缓步而入时立刻蜷缩,相互拢着。
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没有布片遮挡却毫不避退地直视着罗兰的眼睛。
白色在这飞舞尘埃和落满灰烬的牢房中并不显眼,却唯独让人生出龌龊。
目光交汇。
蛀蚀灵魂的虫群便于两人交汇的目光飞进男人的眼球里。顺着血和肉,一路而下,在心脏安家,在五脏六腑繁殖,直到将血肉蛀空,留下一具满是子嗣的丰盈皮囊。
“你好呀,外来者。”
她只凭声音就能推动一杆长枪,无形的抓挠在半空中绕了一下,缓落,收紧,摩挲。
“你好呀。”
清脆快活的,不含任何怯懦的招呼。
罗兰拔出匕首。
“为什么要用刀剑对着我。”女人不解:“我很久没见过外来者了,这是当下最时髦的交流方式吗?”
“我是范西塔特。”罗兰没有收起匕首,只微微点头致意:“你的名字是?”
女人笑了。那如婴儿般的纯真笑容无比生动:“我是门齐。海伦·门齐…你来家里做客,却不认识主人?”
海伦·门齐。
一個曾诱杀了数名仪式者的邪教徒,圣十字的敌人。
“只是确定我没来错地方,海伦·门齐女士。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恕我直言,伱好像没必要解答我的疑惑,是不是?”
她笑得更开心了。
“是呀是呀,我可没有。但,这世上有什么不能交易的?”女人踢了踢脚——但被荆棘链条捆着,只好任性地翘了翘拇指。
“来做个交易吧,说了假名的先生。”
“漂亮的,我这一生都没见过如此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