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打算直说。
只讲——
‘如果需要’。
结果就被伊妮德拒绝了:“不需要,格兰特。做好你该做的。”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另一个‘本该成为审判长’的人,乌鸦绝对会低头称是,完全听他吩咐。但自己面前这女人…
因为她的不作为,已经死了太多忠诚、虔诚、勇敢无畏的兄弟姐妹了。
乌鸦想到这才堪堪蹙眉,裹着风衣向前探身:
“这十年来已经有太多执行官白白死去。虽然那大个儿怪胎领着的两个小怪胎都不大招人喜欢,但坦白说,他们的确算得上审判庭的希望——勉强可以算‘有天赋’。”
“如果你想让他们死,起码死在伦敦,方便我联系永寂之环的人,给他们提供三口上好的棺材,以及一个符合怪胎长眠的墓园。”
伊妮德失笑:“如果你能坦诚点,格兰特,你会招人喜欢的。”
“一把刀只要锋利,脆弱的装饰剑没机会后悔。”乌鸦紧紧盯着伊妮德,试图从她的表情观察出点什么——但他并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狡猾的老女人。
“仙德尔·克拉托弗不能出事,你应该清楚。”
“罗兰·柯林斯,一个几乎能被所有教派追逐的天才,一个天生仪式者。”
“费南德斯·德温森,被冠以称号的,拥有秘术器官的前途远大的仪式者。”
乌鸦依次念过三个人的名字。
他在提醒伊妮德。
提醒这从不把执行官性命当回事的冷酷上司,提醒她这个小队里的每个人都格外重要,希望她之前说的‘改变’并非一时兴起。
——费南德斯带队离开后,本该在两天前折返审判庭,若被其他事绊住,也该有信回来。
信的确有。
但署名人却是个没听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