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希望,你能劝劝你的‘朋友’。”
罗兰还未来得及露出笑容。
“女士?”
“劝劝你的‘朋友’。那女人并非是个优秀的爱人,也不会是个合格的妻子人选。”
罗兰不说话了。“情人的关系也许就足够。你的朋友倘若真爱着那女人,就该试着理解她…对吗?”
伊妮德望着双眸逐渐失焦的青年,声音愈加柔软:“你的‘朋友’还年轻,还有大把时光,大好前途。不该将所有感情,像那无法自拔的赌徒一样,全部压在同一个人身上。”
“那会是一场灾难。”
这是句温柔又冷漠的话。
就像冬日沙漠中一捧刺骨的水。
极度渴望爱的人,哪怕一朵薄薄的泡沫也能润活他那颗干涸将死的灵魂。
但这是孤注一掷的悲剧。
正如那水平欠佳、经验不足的赌徒,好不容易得了一手好牌,便脸见狂色,手颤足抖,涨着血红的眼环顾赌桌,迫不及待嚣嚷着开牌。
恨不得把那单薄的纸片当成刀子,一下全扎进桌子里。
罗兰的‘朋友’可以是倾家荡产的赌徒。
但她的哥哥不行。
她的哥哥得是鲸吞整个赌场的怪物。
伊妮德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团内脏,连带着血肉都微微颤了起来。
兴奋、期待与痛苦,它们以某种唯有她清楚的比例,勾兑成一杯夕阳色的烈酒…
然后悉数浇到她刚给青年留下的那道伤痕中。
‘干杯。’
伊妮德抿了抿嘴,脸上仍然平静。
这回,罗兰没再让她等了。
他一脸轻松地叹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也有了笑容:“唉,看来,我那位‘朋友’可得伤心一阵啦。”
“你倒是交了不少‘朋友’啊。”伊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