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尤其愚蠢。”她挪了挪身体,斜靠在椅子上,用掌根托着头:“你打过猎吗?”
乌鸦不说话,就静静望着她。
“猎犬在什么时候才能发挥作用?”
伊妮德自言自语:
“当然是猎物充足的时候。”
“那么,当整片领地的猎物都被狩猎完…”
“猎犬。”
“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你…还能容忍它时不时,对主人,或主人的朋友咆哮吗?”
这并非问句。
乌鸦面无表情:“换个主人,猎犬就不是猎犬?”
伊妮德失笑:“那要看这主人…究竟能否拉住绳索了。”
乌鸦默了片刻,又道:“我们只是为了审判与惩戒才留在审判庭。”
伊妮德摇头。
她理解格兰特的‘狂热’与‘固执’——不,与其说狂热,不如说仇恨。
审判庭里,大部分执行官都憎恨着邪教徒或异种。
因为他们的父母,因为他们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妻子。
仇恨才是最好的信仰。
‘一个礼物。’
她默默念了一句,晃晃头,把脑海中的影子挥散。
“你的审判和惩戒是有私心的。倘若有机会,你可以问问克什亥。格兰特,许多事,你根本不清楚。”伊妮德看着面前的男人,十分诚恳:“冠神的教义只是谎言——笼罩在神秘界之上的…”
“一个弥天大谎。”
“我不认为有什么幽魂、异种或神灵…”
“比人类还要擅长撒谎。”
乌鸦抱着胳膊冷笑,显然半个字都不信。
伊妮德其实知道对乌鸦说这些,还不如对费南德斯说。那个壮硕如熊的男人,可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憨厚。他精明着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