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人探身侧耳,“您说——”
他的余光,瞥见了自己的手。
那只手掌,已经变得有些透明。
咚——
咚…
咚——
古拙的钟声回荡在耳畔。
一些女人的哼鸣声与钟声交织。
长长的调子古怪诡谲,软绵绵地飘进他的耳朵。
这让他有一刹的错愕,忽视了逐渐变淡的身体,凝神倾听着这些或许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等等。’
他对身旁的孩子竖起手掌。
这声音…
好像要告诉他什么。
他侧耳聆听,他陷入了专注。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钟声与女子的颂唱。
‘神明苦涩…’
‘时不我待。’
她们唱。
‘心无旁骛的野狗…’
‘喷薄而出的血肉。’
‘灵魂腐坏。’
唱啊唱啊。
她们就像无限循环的四季,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如女子敏感妖娆,又时而如男子粗犷凶悍。
歌谣是那么优雅精致,谱曲者定非按部就班的庸人。
是绝对的艺术家。
‘时不我待…’
她们唱。
这也引诱,或邀请着其他生物,邀请它们加入这齐齐颂唱中。
‘时不我待…’
男人目光失焦,口中轻吟。
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像一道难以分辨的幽魂,仿佛虚弱的能被一阵风儿吹散。
‘时光匆匆啊…’
‘时不我待…’
夜沉如水,身后,灯火辉煌。
一只戴着高帽的蛤蟆,不知何时跳到了男孩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