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补充道:“给孩子看的。叔叔给我准备了钱。”
他拍拍兜,里面的硬币哗啦作响。
女人瞥着罗兰僵直的眼球,贼眉鼠眼地左右扫量,咕哝:“你这辈子也瞧不见字儿,你叔叔真不会过日子…”
她重新关上门,钻进去了很久。
但罗兰能听见屋内翻箱倒柜的声音。
他拄着手杖,就站在门口平静的等。
上工潮一过,街上游荡的人就不多了。
一名身穿制服的街警从老远就看见了罗兰,当即改道,从左侧挪到了右侧——即使右侧有一摊水,里面混着污浊乳白的液体。
这条痕迹一直延伸到某栋房子的墙壁上,再向上,就是窗子。
“懒妓…”
他呵了口痰,吐进水洼里,和乳白色的液体混在一起,脑中盘算着用什么条例能找上门扣一笔钱。
约莫十来分钟。
直到巡警不见了影子,没长好的蛤蟆女士又观察了一阵,才‘嘎吱’一声重新打开门,鬼鬼祟祟递来一个破口袋。
书被找齐了。
除了两本盲文书和故事图书,里面还掺杂了些根本不适合孩子读、孩子也压根读不懂的‘薄纸片’。
罗兰没把它们另外挑出来,结了账,抱着书快步离开。
边走边心疼。
书实在太贵了。
就这些,还不是新的。
只买这一次。
这辈子。
「喜欢读诗的瞎子。」
-我在郡上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别找麻烦,特别是在你看不见的时候。
罗兰当然清楚那女人确实在书里掺杂了一两本诗集,还是没名没姓的、用破纸手写私人钉黏的用来骗他的钱。
不过,什么字不是字呢。
反正他都要学着看,学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