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照料着他们的兄弟,几人向安德烈主教与塞萨尔行礼,“谁来说说情况?”主教问道。
一个教士走了出来,他神情镇定,言语清晰:“……是的,只有四人,症状相同……有发热,寒战……两个有腹泻,呕吐……另外一个已经被确定是受了寒,他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正在帮我们照顾其他人。”
“伯纳德兄弟……”一个教士突然跑了过来,他惶恐地看了众人一眼,似乎不确定该不该打断他们。
“说吧。”塞萨尔说。
“他正在照顾布鲁诺兄弟,布鲁诺兄弟的情况是最严重的一个——有什么事?”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说话。
“他,附在他身上的魔鬼……”教士喃喃道,“您看……”他打开一块灰白色的亚麻布,上面浸透了深红色的血迹。
“他吐血了?”
“不,不,不,”教士一连说了三个不字,“不是从口里,而是从他的……这是他的尿。”
安德烈主教呆住了:“是有谁打了他么?”作为一个武装修士,他当然知道,若是有人在没有穿戴甲胄的时候,被打中了腰或是两腿之间,是会出现血尿的。
“没有,大人,绝对没有!”教士连忙喊道。
血尿几乎已经可以让塞萨尔的猜想得到证实了,他们涌入了那个房间——这里很小,或许是因为原先的房间被强行隔成了好几个区域的缘故——这里只能勉强放下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病人,一个陶土的扁平便壶碎裂在床前,看来是这个教士为病人收拾便溺的时候,走到有光线的地方,才看到里面全是“血”,他一惊之下,跌落了便壶,而后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而那位布鲁诺兄弟,早已奄奄一息,塞萨尔走近查看,发现他嘴唇乌紫,面色如同涂刷在墙上的白垩一般,而其他教士们已经取来了圣油,为他做临终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