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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仪没忘了要出宫去见吴道长的事。
可裴琰这两日很忙,说是端午官员休沐,堆积了不少政务,每日早出晚归,在御书房与臣子议政到天黑才会回来。
忙成这样,姜姝仪再不懂事,也不能在此时提议让他陪自己微服出宫游玩。
总归政务不可能一直忙,等了三日,裴琰总算有些清闲了。
姜姝仪在午膳时提起了出宫之事。
“臣妾想去一趟延庆观,一来感谢吴道长为臣妾驱除邪祟,二来也想让他在治病救人时帮臣妾说说好话,得病百姓视他如神明,听他说臣妾好,定然会深信不疑,回去大肆宣扬,臣妾的妖妃之名就不攻自破了。”
裴琰顿了顿,微笑着给她挟一块鱼肉:“有朕在,没人敢说你是妖妃,朕之前那么说,只是希望你可以稍稍注意名声,朕不想千百年后,朕没办法为你撑腰你时候,你因为名声不是很好,就沦为市井谈资,让百姓把许多你做过或没做过的坏事都安在你头上,如果这让你觉得拘束,你以后尽可随性而为。”
姜姝仪眼睫颤了颤。
裴琰看出她眼中的动摇,握着象牙箸的五指不自觉收紧。
如果她可以放弃出宫的谋划,裴琰不是非要追问出她的曾经。
他可以直接杀了姓吴的老狗贼,此生不提姜姝仪往事。
裴琰此刻不得不承认,他也怕了。
刚知道被姜姝仪欺骗时,他恨不立刻得把她查得一干二净,再好好罚一顿,然而经过这几日,尤其是把她欺负得那么狠后,却已经释然大半。
罚是不忍心再罚的,他如今最担心的,反而是自己承受不起真相。
长自深闺的少女,如何能认识一个从未进过京的高道?裴琰以前只觉得她是被妖道欺骗威胁,但万一是别的可能呢?
譬如姜姝仪是敌国精心培养的奸细,在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