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实处……”
裴琰心头微紧。
他低下头,目色温柔地看着姜姝仪:“能不能换个比方,怎么每次要么想做朕的母亲,要么就让朕做你父亲?”
姜姝仪心里更难受了,五指攥着他的衣襟,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怪陛下这个夫子做的不好,臣妾到现在也不会别的比方......”
“那就先用膳吧。”裴琰拍了拍她,仿佛没看出她有些崩溃的情绪,语调缓慢道:“用过膳朕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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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仪食难下咽。
原本今日之前,她对离开裴琰只有伤心和不舍,如今却多了份凄凉。
想到以后无数个黄昏,她都要像方才那样,独自一人,看着残阳铺满空荡荡的庭院,再也无人温柔地抱着她哄,姜姝仪就觉得喉咙被哽住了,什么东西都咽不下去。
怕被裴琰看出端倪,姜姝仪只能硬逼着自己吃。
又夹起一块鱼肉时,她手中的玉箸忽然被另一双略长些的象牙箸挡住了。
她抬头,懵懵地看着裴琰。
裴琰语气淡淡:“今日吃的够多了,喝盏冰镇西瓜汁,便去沐浴吧。”
姜姝仪在夏日最爱喝冰镇西瓜汁了,但因为西瓜本寒,又加冰对身子不太好,裴琰一直拘着她不许多食,尤其是晚上。
今日倒是稀奇。
但不用吃饭了她求之不得。
姜姝仪就撑着下颌,一眨不眨地看着裴琰慢条斯理用膳,等程守忠把西瓜汁呈上来,她饮了半盏就放下,乖乖看着裴琰:“陛下,臣妾很听您的话,没有多喝。”
裴琰执筷的手顿了顿。
倒真像要离家前的孩子,最后听爹娘一次话。
“去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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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走了玉珠,芳初也不在,乾清宫别的宫女都很守规矩,没人敢主动跟姜姝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