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的恐惧和担忧。
岑安煦和经手此事的人,没有一个还能维持住镇定的。
刘主事抹了抹泪,哽咽着继续道:“究其原因,是因为辰王殿下推行农改政策,又推举了有能力的官员去执行,一年下来,让百姓实实在在挣了银子,却让某些人失去了敛财的机会!”
“于是一些黑心肝的东西借河水上涨的机会,深夜凿开了堤坝,引洪水冲毁桑田、淹毁养蚕最多的两个县!负责灾后安置的官员没有及时处理尸体,入夏后腐烂引发的瘟疫,又让数千百姓丧命!”
“尸横遍野,不足以形容当地的凄惨!”
心软的官眷在抹泪。
愤怒的官员眼神要杀人。
明明是大冬天,有些人却在忍不住擦汗。
萧承宴肃然着神色。
林浓悲悯不已。
皇帝于高台之上,将所有人的神色和表现都收入眼底。
刘主事继续说下去:“微臣显露了一手做假账的本事,果然引得贪官污吏跑来收买微臣为他们办事!也因此,得到机会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臣这一身伤,就是送证据回京时行踪暴露,被他们追杀所致!”
“一切灾祸的罪魁祸首,就是岑安煦!”
皇帝的脸色在他高扬的告发声中,结起了寒冰。
岑安煦看着他身上并无任何账册、书信,心想他十有八九只有这一面之词,怒而呵斥:“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是污蔑!”
转头扑通一跪。
“陛下,他说的,臣真的一无所知!臣是冤枉的!”
刘主事声音虚弱,但他的表情依然铿锵。
“谁说我没有证据!”
“辰王殿下派出了不知多少人,才一路将我和证据先后护送回到京城!”
“我既然敢在这一刻于陛下面前说出这些话,怎么会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