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中那双血红的眸子。
张元面色沉着,心头却是越打越惊、越打越寒,明明脑子已经无暇胡思乱想,却还有一股凉悠悠的寒气儿,从尾椎骨沿着脊椎一溜儿窜上天灵盖,冷得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很快,不断叠加抖枪惯性的银亮枪忙就以一种缓慢而坚决的姿态侵入了张元身前三尺棍围,枪头撕裂空气的劲风已经掀动他额角的乱发胡乱飞舞。
‘不好!’
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惊恐,凝为一点的思绪一散,手中挥舞得密不透风的棍幕也随之出现了一缕破绽。
他登时就察觉到了这一缕破绽,慌忙拼命挥棍想要挽救,却又哪里来得及?
这一刻,时间的流速都似乎放慢了千百倍。
他清晰地看到了银光闪耀的枪头,如同一只出洞的银蛇那样,慢吞吞的从那一缕缝隙之中穿过他的棍幕,摇头晃脑的在他双手手腕的手筋处,一边咬了一口。
“铛……”
随着一声拖泥带水的金铁交击声响起,熟铜棍旋转着飞了出去,没入黯淡的夜空之中。
刹那间,一朵绚烂的枪花在张元身前爆开,凄厉的破空声与布帛撕裂的脆响同时响起,迸溅的血肉飞入银亮的枪花之中。
张元都还没来得及感知到疼痛,左臂便已干脆利落的齐根坠落。
“啊……”
他惨叫着捂住断臂处,拼命的后仰:“杀了我,你义父也必定死无全尸!”
“咻。”
银枪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文挺枪自阴影中徐徐走出,双目赤红的嘶声低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把我家老头,怎样了?”
张元心下急转,组织着语言张口就要胡诌。
就在这时,一颗斗大的头颅从天而降,“咚”的一声落在了王文身侧,滚动了几圈后,露出一张须发花白、尖嘴猴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