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好的差不多之后,在一个雨天的黄昏,她拿着一沓认罪书,坐着马车前往了御史台。
她打听过,外祖父最近在那办公务。
她有什么法子能和伯爵府的老太君明争暗斗呢?没什么有效的迂回办法,人家是高门老主母,她哪斗得过?
所以不如就直接一点,
告状。
而且是狐假虎威的告状。
外面下着淅沥小雨,御史台的正门端庄肃穆,宽阔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洗涮地一尘不染,
在盛夏时节,一场雨给闷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丝凉爽,路边的青蛙一蹦一蹦,扎进杂草里消失不见。
“吁~”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谢锦姩掀开车帘,看到了龙飞凤舞的‘御史台’三个大字,她就在马车里静等恭定老爵爷,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姑娘,这能行吗?爵爷和王老太君是几十年的夫妻,他真的会为姑娘做主吗?”春柳忐忑不已。
谢锦姩放下帘子,神色淡淡,
“我既来了,就有把握。”
重活一世,她对外祖父也有新的认识,他德高望重,也薄情寡义,他的眼里只有家族利益,即使是子女儿孙的婚姻,也只不过是他结交攀附的工具。
所以他生了很多孩子,每一个都有用处,出色的他就着重培养,平庸的他就抛掷一边置之不理,十分功利。
所以他虽然瞧不起商贾铜臭,依旧纳曹氏为贵妾,只因伯爵府需要大量的金银供养。
前世在慕容嘉赫受苗憧妆拖累而名声受损后,外祖父就毫不犹豫地收回一切资源,只当他废了,全然再没有从前的祖孙情深。
所以谢锦姩深知外祖父的冷情,也深知他对利益的看重。
能入他眼的人,都是有价值的。
从前谢锦姩对他是没什么价值,可是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