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可宋熹之此刻的心中却没有得意,也没有欣喜,更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哀愁。
最无情便是帝王家。
景悦公主和良妃皆是飞扬跋扈,为非作歹,肆意凌辱他人,甚至想要罔顾法纪,草芥人命,实在是无情。
可太后和皇帝,又何尝不无情呢?
从前骄纵景悦公主,让她学会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人是帝王家。
她所有骄纵的资本,都是他们赐予的,甚至是放纵景悦公主的一切作为。
可如今微微抬手,剥夺了她一切荣耀和希望,让她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也是陛下和太后。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想必珍嫔在宫中步步为营了十余年,早已经看透了宫中生存的真谛,才说出了方才的那番话吧?
想到这里,宋熹之又是突然转了念头。
宫闱之间,也是该无情。
若是有情,恐怕已经被那刀光剑影害得,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宋熹之想着,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觉外殿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散了。
她已经跟随皇帝走到了内殿,而她微微抬头,看见的便是那张熟悉的脸。
贺景砚此刻微微垂着头,抵在了窗台的边上。
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了开,身边的人没有心思固定,此刻便在吱呀吱呀的作响。
想必方才几人在殿外听见的声音,就是这扇窗户发出来的。
宋熹之思绪纷繁的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抬头时对上男人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墨黑眼眸。
两人的眼神相接触的时候,男人突然掩盖下了眼眸里的一切,此刻正眉目温和的朝着她笑。
皇帝有些疲倦了,径直走到了床榻边上坐下。
看着珍嫔低眉顺目,什么都不敢看,又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