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低头,婉转殷勤,他想如何,我便如何讨他欢心罢了。”
绯晚的“诚挚”让悦妃大为震撼。
那丝不快自然散了。
只剩感同身受。
道理她都懂。
但真的从绯晚这样的宠妃口中说出来,感觉自是不同。
悦妃忽然觉得,自己的痛苦,绯晚都有。而自己的富贵和家世,绯晚却没有……绯晚很可怜。
“妹妹,我们……”悦妃眼角滴落一点珠泪,“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呵!”
“姐姐别哭,咱们明白就是,不要自伤。”
绯晚的目光变得坚定,静静望住悦妃,“我们只需要顺势而为,该做什么做什么,心里头对得起自己就是了。譬如那天姐姐说,被鞑子碰都碰了,难道还不许陛下问,问几句又算什么。你这样开解自己,我不同意,你想必也难以释怀,因为这不是真正的开解。”
悦妃一时听住,眼睛湿漉漉地问:“那,真正的开解是什么?”
“是你确实受了委屈,你要允许自己委屈。”绯晚告诉她,“错的是陛下,他不该问。他若真正在意你的感受,怎会郑重其事问你那些话?就算后来许你后位,也不能弥补,那是两码事。鞑子碰你,你不会伤心,因为那是敌人。可陛下问你,你委屈伤心是应该的,因为他是‘自己人’。”
悦妃醍醐灌顶。
夜不成眠的纠结反复,顿时都通明了。
错的不是她,是皇帝!
她委屈是应该的!
她黯淡的眼睛,渐渐重新泛起光彩。
理直气壮,浑身都轻松了。
“妹妹,谢谢你,谢谢你。”
她好感谢绯晚告诉她这些。
从来没人对她说皇帝有错,她是妃子,再亲近的人也只是劝她好好侍奉君王罢了。
只有绯晚,关切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