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龟年,枉你在朝上铁骨铮铮,谁都敢针对,连朕都不放过,却原来是个惧内的!”
张麟一愣。
他做刺探,干脏活,跟皇帝见面时基本都是气氛凝重。
还从来没听过皇帝这样大笑。
今儿这差事也是轻巧。
他便也跟着凑趣,附和地说:“在卑职家乡那边,管这样的人叫‘耙耳朵’。”
“哦?”
“就是怕妻子,对妻子唯命是从,妻子一变脸,他就吓得腿软心虚的男人。”
皇帝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怎么,你家那边,很多惧内之人?难道那边女子都很粗野难缠?”
张麟道:“各地民风不同,卑职家乡偏远,未受圣人教化,女子不懂以夫为天。当地女人们还说,耙耳朵不是怕妻子,而是敬重妻子、爱妻子,不忍心让妻子生气难过。”
“岂有此理!天下竟有这样的民风?”皇帝笑道,“幸亏你离乡去家,不然岂非一生要受女子磋磨。”
张麟躬身:“能身居京城替陛下尽忠,是卑职一生最大的荣光。”
马屁拍得响。
但若要他选,他还真觉着家乡的女子够劲。
陆大人的夫人,泼辣之程度,倒是有些像他家乡女人了。
长得又十分好看。
陆大人福气不浅呢!
“你且下去,册子留下。”
皇帝打发走张麟,扣留了记录册子。
把陆龟年挨打的过程又细细读了一遍,心里畅快极了。
既解恨陆龟年你也有今天。
又如释重负,去掉了对绯晚的疑心。
那疑心虽然只有丝丝缕缕,可依旧让他很不舒坦。
善良的绯晚,以他为天的绯晚,佳人如玉的绯晚,怎么会是勾结朝臣的居心叵测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