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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晚听得身旁呼吸均匀绵长,有些惊讶。
皇帝的温柔触碰,在她意料之中。他睡着,却是意外。
她知道他在暗中谋划重要的事,耗费心神,所以连接送陈才人和虞素锦等人去伴驾,满足他需要放松身心的需求,以便固宠。
但,他再累,也不是个随时随地能睡着的人。
这只说明一件事——
她更加走进皇帝内心了。
他对她有了更多信任,和情感上的依赖,才能如此放松地卸掉疲惫,依着她安睡。
绯晚满意于自己的进展。
折腾许久也是很累了,于是听着皇帝匀长的呼吸,自己也睡。
再醒来,殿中已经点了灯火。
是被鼻端浓郁的药气给冲醒的。
微微睁了眼睛,看到眼前白釉绘青荔碗里黑渍渍的药汤,睡眼惺忪地说:“闻着好苦,不想喝。”
一把温和的男子嗓音响在头顶,“喝吧,这是助你伤愈的药,朕喂你。”
绯晚睁大眼抬头,惊讶又着急:“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便要起身行礼。
萧钰按住她肩膀:“别动,小心扯了伤处。”
“可是陛下……”
“规矩不要紧,你最要紧。”
绯晚泪盈于睫,“陛下怎能为了臣妾,说这样的话。”
谢了恩,乖巧趴好,接受了皇帝的喂药。
他半蹲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得极其认真。常年习射弓箭,手很稳,一滴也没洒。
绯晚泪珠滴落碗中,鼻音很重地哽咽。
“臣妾何德何能,得陛下这样照顾,臣妾无地自容……”
“你值得。”
萧钰将空了的药碗递给旁边送药进来的香宜,又从她手中托盘的碟子里,拿了一颗蜜渍杏脯,喂入绯晚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