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个月还不够一包,好习惯。”
“吸烟有害健康。”
“帕特加斯,大卫杜夫,特立尼达……”周汛随手抄起一根,“种类这么多,不像是不吸烟的人。”
“这些都是为客人准备的,我吸二手的就成。”
周汛笑了笑,点上雪茄,这位大少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讨厌。
二手烟在办公室里飘散,刘景打开窗户,点燃一根黄鹤楼,也开始制造二手烟。
一根,两根,刘景三根即将燃烬,周汛忽然停住脚步,把未燃完的雪茄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下。
她闭上眼睛,好像雕塑一般,足足五六分钟后,这才开口。
“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是希望家人和玉姐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声音在办公室回荡,一句一声,一声一调。
从“身在炼狱”的气声,到“玉姐原谅我的”哽咽中断。然后字字清晰,“民族存亡之际”声带绷紧如金属弦震颤。
“老鬼不是个人”,声调升高,竟有一种空灵感。
“一种信仰”,骤然降声,留下气若游丝的叹息。
泪水在脸颊流淌,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微笑。
一分钟,两分钟……
“丝……”刘景悄悄丢下烟头,手指已经感受到灼烫。
“给我来瓶凉饮料吧。”周汛也不擦眼泪,任由泪水横流。
“你的嗓音不好听,还真像公鸭嗓。不过用在这里,倒是恰到好处。台词功底不错,如果能调整一下呼吸节奏,效果会更好。”刘景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