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哀携裹的‘悲瘟气’,相比这一个春瘟鬼而言,实在难以抵挡。
所以当下是这个春瘟鬼抗御不住悲瘟气的侵蚀,在黑雨中逐渐消亡。
周昌看着这一幕,他转回目光,将倒塌的木桌上那道写有‘崔哀’名字的牌位,递给了逐渐融化,散发出浓郁腐臭气息的‘春瘟鬼’。
那道牌位上,‘崔哀’的名字亦在逐渐变得模糊。
崔哀试图挣开此间春瘟气的感染。
渐渐腐烂的妇人将那道牌位抱在怀里,仍在低声啜泣着:“我为你守寡二十年,连死了都在为你守节…
而今你终于回来了,崔哀…
我们生同眠,死同穴…
夫君,我们一起死了,也是地上一双连理枝…”
‘妇人’用手指在那道牌位上,一遍一遍地临摹着‘崔哀’的名字。
它的手指在这一遍一遍地临摹之中,皮肉磨损,露出了森森的骨茬。
而牌位上,原本由笔墨勾写的‘崔哀’二字,如今渐渐形成深深的刻痕。
天穹中倾落的雨水愈发滂沱。
四面八方间,又有不知多少妇人的悲泣之声传入黑雨中。
那一座座倒塌的房屋间,疫气红线牵引之处,皆有一个个妇人,抱着‘崔哀’的牌位,以露出森森白骨的指节,不断临摹着‘崔哀’的名字。
从它们身上延伸出来,缠绕在崔哀身上的红线,渐变惨绿之色!
满村的春瘟鬼,齐聚于这场黑雨之中!
它们终于在牌位上刻写出了‘崔哀’的名字,便嚎啕大哭着,以首级猛力去撞击手中的木牌位!
看似只是薄薄一层木板的牌位,今下竟好似浑铁一般!
任凭诡妇人如何用力撞击,牌位丝毫无损!
相反,一个个诡妇人的头颅反而皮肉摧裂,骨骼寸断!
那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