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迹的作用下,我的愿望实现了。”
“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化为了可能,我突破了原本自身能力与精神力枯竭的限制,投身入了未来的浩渺可能性中——”
“我遍历了未来的所有分歧,走遍了时光长河的下游,那每一个可能衍生出新分支的分歧节点……我穷举了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发展,所有的道路,哪怕再是微小,再是不起眼的支流中,都留下了我的足迹。”
“到了最后,我甚至开始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是身处哪一条世界线中的格蕾,此时此刻的我又究竟是处在对未来的模拟之中,还是身处于当前时间节点的现实。”
“然而,最终的最终,我却发现了一个可悲的,让我彻底绝望的事实——”
拉斯特能够听到格蕾自语声中的绝望与悲哀:
“即便我遍历了所有的未来,所有的可能性分歧。”
“但是在全部的可能性分歧中,都不存在着一条能够让第六纪文明幸存下来的方法。”
“第六纪必将终结,文明将会覆灭,世界毁灭再新生……然后再度开启新一轮的循环。”
“这样的事项,就仿佛是一个不可逆转的公理,永远无法被改写的宇宙常数一般——被烙印在了每一条世界线分歧的结局。”
“无论我在结局之前怎么样的努力,怎么样拼了命的挣扎蹦跶……可能性的分歧,不同的世界线之间发展的有多么的繁荣,呈现出了截然相反的姿态。”
“但是最终,那一切可能性的分歧,多样的未来,却都被收束到了同样的节点——纪元终结,世界重启。”
“未来,存在着亿万种可能性,千万条道路……但是每一条道路的尽头,却都是完全相同的一幕。”
格蕾的声音之中,带上了前所未有的动摇:“那条第六纪文明能够得到救赎的世界线,从来都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