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时候去东宫,太危险了……”
“放心。”薛绥懒懒地拍了拍手,眼神坚毅,“这时的东宫,最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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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绥的马车出了别院,一路往延兴门而去。
官道上,拖家带口逃难的景象比前几日更甚,风卷着尘土,夹杂着孩童的啼哭和妇人的焦灼,透出一股大厦将倾的惶然。
偶有车马疾驰而过,惊得流民四散奔逃,害怕不已。
途经西市口,那家卖风干牛肉的老铺子竟然还开着门,老夫妻两个打点着营生,熟悉的咸香味儿随秋风飘来。
“姑娘,要买点牛肉干吗?”如意看着薛绥的表情。
薛绥收回目光,“不买了。让车夫走快些,莫误了时辰。”
如意见她神色凝重,不敢再多问。
如薛绥所料,宫门十分平静,东宫的守卫比往日更为松散,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麻烦。
雪姬躺在偏殿的软榻上,脸色极为苍白,但眼睛清明了许多。看到薛绥,她嘴唇动了动,喉咙发不出声音,枯瘦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想抓住什么。
薛绥快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入手一片冰凉,指节还有些泛青。
“阿娘,我来了。”她声音放得很柔,“张太医说您恢复得很好,再养些日子,就能说话了。”
雪姬眼睛动了动,泪水无声地滑落眼角。
张怀诚正在一旁收拾药箱,见薛绥来了,忙拱手道:“姑娘来得正好,老夫正好有一些后续调养的方案,要与姑娘商议……”
薛绥点点头,随他走到外间。
刚说了没几句,便见天枢从殿外进来。
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好似天然散发着药香,清冷出尘、俊逸非凡。
见了薛绥,他只是微微颔首。
目光在空中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