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说破,只道:“正使大人可有想过,我母亲恐怕也不需要这些了?二十年的孤苦伶仃,二十年的磋磨践踏,一朝中毒,几赴黄泉……她这些年受的苦,都是实实在在的。珍宝?尊位?这些东西换不回她失去的年华和健康。”
哈桑张了张嘴,竟哑口无言。
阿力木见状,连忙打圆场:“过往之痛,皆在王庭失职。公主殿下如今尚在,这便是乌兰圣山给我们的最大恩赐……我们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守护公主回归故土,得享尊荣……”
薛绥沉默地看着他。
想到母亲肩胛骨下那一弯小小的月牙胎记。
“我娘能否醒来,尚未可知。即便醒来……也该由她决定去留。西兹王庭,、你们,包括我这个女儿……都无权替她做这个主。”
这话既是说给哈桑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不能,也不会替母亲选择未来。
哈桑和副使交换个眼神,右手重重按在心口。
“姑娘放心,我等明白,绝不敢有半分勉强……”
薛绥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哈桑和阿力木略坐片刻,见薛绥神色倦怠,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薛绥送至二门,看着他们一行人翻身上马离去。
再转头,发现别院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名寻常百姓打扮的精壮汉子,沉默地守卫在巷口和树荫下,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是东宫的人……
无声守护,密不透风。
她莞尔一笑,对如意吩咐道。
“天凉了,给外头的百姓,送些热汤饼去。”
如意脆声应道:“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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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小昭才从外面回来。
薛绥问了问摇光往粥棚送粮的事情。
小昭绘声绘色地说:“姑娘是没瞧